潔森工坊,讓您輕鬆解決戴森維修煩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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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yson專業拆解高手-讓您的產品重展風采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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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擔心,我們的專業工程師擁有豐富的Dyson拆解經驗,小心翼翼地拆解您的產品,確保維修過程不會對外觀造成損害。維修完畢後,您的產品將恢復原有光彩,就像新品一般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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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您遺失了維修單據,也不必擔心喪失維修資格,因為我們的維修資訊都會記錄在雲端系統中,全國服務,只要您是我們的客戶,就可以享受到全國各地的服務保障!

我們一直致力於提供最安全、有保障的Dyson維修服務,讓您的產品重現光彩,為您的生活帶來便捷。所以,放心地使用您的Dyson產品,有任何問題都可以隨時聯繫我們!

Dyson馬達修理,處理精細不馬虎

通通沒問題~就算是最麻煩的馬達維修問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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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,我們會紀錄下產品損壞的位置,拆機前也會拍照備份,這樣就能確保在維修過程中不會有任何二次損害。

接下來,我們會使用戴森維修專用工具,專業人員會仔細檢查和確認需要維修的問題,並且與客戶確認是否進行維修。

在周邊零件維護與保養的過程中,我們會分離吸塵器機身,更換原廠馬達,確保每一個小細節都被仔細地處理。

最後,我們會細心的組裝回復出廠狀態,並回報進度,讓你拿回Dyson可以放心使用,感受到潔森工坊專業與細緻的處理。

通過我們專業的維修流程,你的Dyson馬達問題得到了有效解決,使產品延長使用壽命,維修電器找潔森_你家Dyson最專業的電器醫生。

Dyson故障,誰怕誰?讓潔森工坊幫您馬上解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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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吸塵器電池已經壽終正寢?別擔心!我們使用原廠規格的動力型電池,讓你的吸塵器再次充滿活力!

• 吸塵器按鈕故障:

按鈕故障,無法啟動?沒問題!我們可以更換啟動鍵模組,讓你的吸塵器一按即啟!

• 吹風機無法啟動:

讓你的頭髮不再凌亂!我們專業維修,讓你的吹風機重返巔峰!

• 吹風機電纜老化:

不用擔心安全問題!我們可以更換全新零件,讓你的使用安全無憂!

• 水貨吸塵器故障維修:

獨立檢查處理,讓你的產品迅速恢復!

• 吸塵器惡臭異味:

提供深層清潔,讓你的吸塵器重拾清新!

• 無法充電/閃紅.藍燈:

專業檢查,快速找出問題並解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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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用更換整組都換掉貴鬆鬆,只需更換顯示器,就能修復問題,讓潔森工坊省給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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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森Dyson維修價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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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言新說  《人有遠慮,必有近憂》  文/劉誠龍  人生的遠處是什么?你是不是想:那里將是生旦凈末丑,酸辣多半苦?那里將是萬事皆空,一生操勞終究變個土饅頭?世界的遠處是什么?你是不是想:那里將是蒼天掉下來,大地陷下去?那里是灰飛煙滅,宇宙白茫茫一片真干凈?  古希臘的泰勒斯,是個哲學家,也是一個星象學家,他常常只是眺望遙遠的星空,而不注目腳下的小路。有一天晚上,他走在曠野之間,一心一意看著星空,一點也沒注意到腳下有一個坑,結果呢,他就掉進那個坑里,差點摔了個半死。  濫思甚者疾病多,積慮深者生機淺。日思夜想,都是煩,你哪能身寬體胖?林妹妹思慮過多,多美的青春卻是一個病殃殃的身子;坐想行思,都是愁,你哪能笑逐顏開?諸葛亮謀算太多,出師未捷常使英雄淚滿襟。  與其處心積慮透支明天,不如輕輕松松過好今天;與其殫精竭慮做夢未來,不如開開心心活在當下。人生,是需要一些愣頭青精神的。所謂愣頭青精神,就是不管前面是刀山是火海,小車不倒只管推。  你知道為什么“秀才造反,三年不成”嗎?是因為他們前怕狼后怕虎;你知道為什么“無知者往往無畏”嗎?是因為他們逢山劈山逢水趟水。沒把困難當回事,困難真的就不是什么事;總是把困難想得比天還大,永遠也不能成功。  當春的花朵,在春天燦爛開放,花朵不去想秋天的凋零,她在春天只管把花開好,到了凋零的秋天之際,卻是她結出碩果之時;如果在春天里只想秋的蕭瑟、冬的肅殺,那么,一念至此,則百無聊賴,萬念俱灰。心若成灰,身體即多疾;心若成灰,事業即多敗,無好身體,無好事業,無好心情,那么幸福,歡樂,成功,又從何談起?  花開堪折直須折,莫待無花空折枝。少年是快樂的,該爛漫且爛漫;青春是美麗的,該綻放且綻放;芳香的熱茶趁熱喝,不要等到變冷;醇厚的美酒趁興飲,不要等到變餿;少年老成不是太好的事,少年將老年的日子過了,有什么好呢?少年可老年,老年難少年。  一點也不去思慮未來,醉生夢死的,當然沒有未來;天天都是思慮未來,積勞成疾的,其實也沒有未來。因此,人生的A面是:人無遠慮,必有近憂;人生的B面是:人有遠慮,必有近憂。  《小忍則亂大謀》  文/曠新年  孔夫子曾經說:“小不忍則亂大謀。”許多人把孔子的這種說法絕對化,普遍化,常識化,變成了一種教條。許多人把“忍”字當作座右銘,變成了一條忍字訣。忍耐成為了一種美德和智慧,成為了我們的民族性格。  我曾經在不惑之年,為一個忍字,付出了愛情、幸福以至幾乎生命的代價。《大話西游》中有一段膾炙人口的臺詞:“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感情放在我面前,我沒有珍惜。等到失去的時候,我才后悔不及,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。”當一份這樣的感情發生在我面前的時候,一位聰明博士讓我忍耐,等待時機。他告誡我:“小不忍則亂大謀。”而我也相信我們愛情的期限是“一萬年”。然而,忍耐帶來的是潰堤般的悲劇和災難。結果,我在忍耐中倒下,被迫與女友忍痛分離。女友說:“你知道認識你以來,最讓我不耐煩的是什么?我不耐煩你自己老忍耐老讓我忍耐,猶豫不決,事情辦的都糊涂。”《左傳》上說:“大福不再。”誠哉斯言!  確實,任何事情不能輕舉妄動,應該謀而后動。然而,既然是深謀遠慮的決策,就應該以我為主,充分掌握事物的制高點和主動權,不為外部條件和環境所左右牽制,畏葸不前,而是應該保持一種進攻的態勢,乘時乘勢,在極端的情況下,甚至破釜沉舟。《孟子》說:“雖有智慧,不如乘勢。” 機不可失,時不再來,有利的時機往往在我們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稍縱即逝。我們懂得“一鼓作氣,再而衰,三而竭”的道理。我們經常自以為在等待時機,卻不知道實際上在等待中已經不知不覺地錯過了機會。其實世界上并沒有真正的萬全之策,等到似乎是萬事諸備的時候,實際上已是“大事去矣”,成了永遠的遺憾。即使痛悔一生,也無可挽回。  我們家鄉有一句俗話:忍得一時之氣。然而,忍得了一時,也許就忍得了一世。忍耐可能意味著放棄生活的主動權和支配權,結果在忍耐中漸漸造成了一種被動挨打的習慣和局面,也可能在忍耐中逐漸忘掉了我們忍耐的初衷,以至于忘掉了我們當初的“大謀”。我們一直等待著奇跡出現,結果卻是坐失良機,無所作為,最后成了坐以待斃。消極地忍耐,積小錯,成大錯,一步錯,步步錯。當忍耐成為習慣,喪失主動的精神,就只會徒然挫折了自己的銳氣,迷失了自己的方向,動搖了自己的軍心,瓦解了自己的士氣,渙散了自己的人心,沮喪了自己的意志,喪失了自己的勇氣,亂了自己的陣腳,使得 “大謀”成為了一個鬼迷心竅的迷魂陣。俗話說,謀事在人,成事在天。因此,與其讓忍耐束縛住了自己的手腳,不如傾生命的全部能量大張旗鼓奮力一搏。  《比賽第一,友誼第二》  文/路加  從沒聽到過運動員在賽前采訪時說:“我這次來是為了加深和其他選手的友誼。”也沒聽到過學生在高考前說:“我考試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認識更多朋友。”除非他要作弊。  既然是比賽,就要分出高低。  賽前的握手是友誼嗎?不是!那是交鋒的前奏。賽后的擁抱是友誼嗎?不是,那是勝者在表達寬容,敗者在整理心情。難道友誼不存在嗎?存在!為了營造和諧、促進交流必須有名無實的存在,但只能排在第二。  奧林匹克精神是“更快、更高、更強”,永遠也不會改成“更親密、更友好、更融洽”。那是世界和平組織的事情。  多年來,我們打著“友誼第一”的幌子,暗地里摩拳擦掌,緊張備戰。(勵志名言 www.lz13.cn)場場競技有任務,次次比賽要指標,還要告訴運動員們:“記住,友誼第一,比賽第二哦。”然后體育健兒們抖抖汗水,站直滿是傷病的身子高呼:“我們的目標是:‘友誼第一,比賽第二!’”呵呵,做運動員,圖個啥?  每個運動員的目標都是奧運會,因為在那里,可以和世界最頂尖的對手較量一下,說白了,奧運會就是體育界的華山論劍,來這里就是要爭第一的。  大膽的作個想象,倘若有一天,出現一奇人,把所有項目的金牌都包了,然后會怎樣?答案有二:一、地球上所有的贊美之詞都給了他一個人;二、所有媒體大罵:這小子真不夠哥們!你相信哪種?  《勤難補拙》  文/熱茶  “忠誠”是美德,但忠誠變得愚蠢,就顯得可笑;“勤奮”是優點,若勤奮伴隨盲目,則令人可悲。  “勤奮”不是只要存在就有價值,偏離了正確方向,它就是一列脫軌的疾速列車。把勤奮美化成點金石,以為無論何種腐朽經過它的點化都會變成神奇,殊不知這就像把一塊石頭變成一匹錦緞,把一束絲線攻成美玉,也許力道、方法都恰當,卻選錯了對象。  有先賢云:“勤能補拙”。實則,“勤能助巧”。天資高者,略加施力,自然功效高于常人,李白“五歲誦六甲,十歲觀百家”,杜甫“七齡思即壯,開口詠鳳凰”,曹植七步成章,甘羅十二拜相,而你天賦非在此,強要慕高斯之早慧而困于奧數;習傅聰之技藝而誓為琴童,不講天分,只能使拙者愈拙,巧者失巧。  “巧”與“拙”是人出發時的方向,“勤”與“惰”是人出發后的過程,“成就”就是路那頭讓你渴望的終點。方向對了,沒有一路艱辛的歷程,終點尚且僅是“可望而不可及”;方向錯了,你汗水也罷,淚水也罷,血水也罷,這一回,那個終點卻是“不可望”且“不可能及”的了。  勤難補拙,因為“拙”不是靠勤奮就能補得了的,“拙”需要的是發現“巧”的眼睛,而不是蒙住眼睛的雙手。  “勤奮”是鋼,但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才不會浪費。  如果血汗是鈍厚的刀脊,那么眼光就是銳利的鋒刃——別使蠻力,看準了再切下去!分頁:123

槐花開了 一枝鳥語 都說在我的心上 枝干老裂了 可是樹根 什么也沒忘 我就是那株老樹 累歪脖子還在歌唱 唱出一身綠葉 唱得大山鳥語花香 >>>更多美文:自創詩

余光中:不朽,是一堆頑石?  那天在悠悠的西敏古寺里,眾鬼寂寂,所有的石像什么也沒說。游客自紐約來,游客自歐陸,左顧右盼,恐后爭先,一批批的游客,也嚇得什么都不敢妄說。岑寂中,只聽得那該死的向導,無禮加上無知,在空廳堂上指東點西,制造合法的噪音。十個向導,有九個進不了天國。但最后,那卑微繼續的噪音,亦如歷史上大小事件的騷響一樣,終于寂滅,在西敏古寺深沉的肅穆之中。游客散后,他兀自坐在大理石精之間,低回久不能去。那些石精銅怪,百魄千魂的噤嘿之中,自有一種冥冥的雄辯,再響的噪音也辯它不贏,一層深似一層的陰影里,有一種音樂,灰樸樸地安撫他敏感的神經。當晚回到旅舍,他告訴自己的日記:“那是一座特大號的鬼屋。徘徊在幽光中,被那樣的鬼所祟,卻是無比的安慰。大過癮。大感動。那樣的被祟等于被祝福。很久,沒有流那樣的淚了。”  說它是一座特大號的鬼屋,一點也沒錯。在那座嵯峨的中世紀古寺里,幢幢作祟的鬼魂,可分三類。掘墓埋骨的,是實鬼。立碑留名的,是虛鬼。勒石供像的一類,有虛有實,無以名之,只好叫它做石精了。而無論是據墓為鬼也好,附石成精也好,這座石寺里的鬼籍是十分雜亂的。帝王與布衣,俗眾與憎侶,同一拱巍巍的屋頂下,鼾息相聞。高高低低,那些嶙峋的雕像,或立或坐,或倚或臥,或鍍金,或敷彩,異代的血肉都化為同穴的冷魂,一礦的頑塊。李白所說“屈平詞賦懸日月,楚王臺榭空山丘”,在此地并不適用。在西敏寺中,詩人一隅獨擁,固然受百代的推崇,而帝王的墓穴,將相的遺容,也遍受四方的游客瞻仰。一九六六年,西敏寺慶祝立專九百年,宣揚的精神正是“萬民一體”。  西敏寺的位置,居倫敦的中心而稍稍偏南,詩人史賓塞筆下的“風流的泰晤士河”在其東緩緩流過,華茲華斯駐足流過的西敏寺大橋凌乎波上,在寺之東北。早在公元七世紀初年,這塊地面已建過教堂。一○六五年,敕建西敏寺的英王,號稱“懺悔的愛德華”。次年諾曼第公爵威廉北渡海峽,征服了大不列顛,那年的耶誕節就在西敏寺舉行加冕大典,成為法裔的第一任英王。從此,在西敏寺加冕,成了英國宮廷的傳統,而歷代的帝王卿相高僧名將皇后王子等等,也紛紛葬在寺中,不葬在此地的,也往往立碑勒銘,以志不忘。西敏寺,是一座大理石砌的教堂,七色的玻璃窗開向天國,至今仍是英國人每日祈禱的圣殿。但同時是一座石氣陰森陽光罕見的博物巨館,石槨銅棺,拱門回廊,無一不通向死亡,無一不通向幽喑的過去。  對于他,西敏古寺不止是這些。坐在南翼大壁畫前的古木排椅上,兩側是歷代詩人的雕像,凌空是百尺拱柱高舉的屋頂,遠眺北翼,歷代將相成排的白石立像盡處是所羅門的走廊,其上是宜徑廿尺的薔薇圓窗,七彩斑斕的薔瓣上,十一使徒的繪像,集花了上界的天光——這么坐著,仰望著,恍恍惚惚,神游于天人之際,西敏寺就是一部立體的英國歷史,就是一部,尤其是對于他,石砌的英國文學史。  不敢高聲語,恐驚天上人。詩人之隅,他是屏息斂氣,放輕了腳步走進來的。忽然他已經立在詩魂蠢動的中間,四周,一尊尊的石像,頂上,一方方的浮雕,腳下,一塊接一塊的紀念碑平嵌于地板,令人落腳都為難。天使步躊躇,妄人踹莫顧,他低吟起頗普的名句來。似曾相識的那許多石像,逼近去端詳,退后來打量,或正面瞻仰,或分行側望,或碑文喃喃以沉吟,或警句津津而冥想,詩人雖一角,竟低回了兩個小時。終于在褐色的老木椅上坐下來,背著哥德斯密司的側面浮雕,仰望著崇高的空間怔怔出神。六世紀的英詩,巡禮兩小時。那么多的形象,聯想,感想,疲了,眼睛,酸了,肩頸,讓心靈慢慢去調整。  最老的詩魂,是六百多歲的喬叟。詩人晚年貧苦,曾因負債被告,乃戲筆寫了一首諧詩,向自己的阮羹訴窮。亨利四世讀詩會意,加賜喬叟年俸。不到幾個月,喬叟卻病死在寺側一小屋中,時為一四○○年十月二十五日。寺方葬他在寺之南翼,尸體則由東向的側門抬入。但身后之事并未了結。原來喬叟埋骨圣殿,不是因為他是英詩開卷的大師,或什么“英詩之父”之類的名義——那都是后來的事——而是因為他做過朝官,當過宮中的工務總監,死前的寓所又恰是寺方所賃。七十多年后,凱克斯敦在南翼墻外裝置了英國第一架印刷機,才向專方請準在喬叟墓上刻石致敬,說明墓中人是一位詩人。又過了八十年的光景,英國人對自己的這位詩翁認識漸深,乃于一五五六年,把喬叟從朱艾敦此時立像的地點,遷葬于今日游客所瞻仰的新墓。當時的詩人名布禮根者,更為他嵌立一方巨碑,橫于碩大典麗的石棺之上,赫赫的詩名由是而彰,其后又過百年,大詩人朱文敦提出“英詩之父,或竟亦英詩之王”之說,喬叟的地位更見崇高。所謂寂寞身后事,看來也真不簡單。蓋棺之論論難定,一個民族,有時要看上幾十年幾百年,才看得清自己的詩魂。  喬叟死后二百年,另一位詩人葬到西敏寺來。一五九八年的耶誕前夕,史實塞從兵燹余燼的愛爾蘭逃來倫敦,貧病交加,不到一月便死了。親友遵他遺愿,葬他于喬叟的墓旁,他的棺木入寺,也是經由當年的同一道側門。據說寫詩吊他的詩友,當場即將所寫的詩和所用的筆一齊投入墓中陪葬。直到一六二○年,杜賽特伯爵夫人才在他墓上立碑紀念,可見史賓塞死時,詩名也不很隆。  其實盛名即如莎士比亞,蓋棺之時,也不是立刻就被西敏寺接納的。英國最偉大的詩人,死于一六一六年,卻要等到一七四○年,在寺中才有石可托。一六七四年米爾頓死時,清教徒的革命早已失敗,在政治上,米爾頓是一個失勢的叛徒。時人報道他的死訊,十分冷淡,只說他是“一個失明的老人,書寫拉丁文件維生”。六十三年之后,他長發垂肩的半身像才高高俯臨于詩人之隅。  西敏寺南翼這一角,成為名詩人埋骨之地,既始于喬叟與史賓塞,到了十八世紀,已經相沿成習。一七一一年,散文家艾迪生在《閱世小品》里已經稱此地為“詩人之苑”,他說:“我發現苑中或葬詩人而未立其碑,或有其碑而未葬其人。”至于首先使用“詩人之隅”這名字的,據說是后來自己也立碑其間的哥德斯密司。  詩人之隅的形成,是一個緩慢的傳統而且不規則。說它是石砌的一部詩史吧,它實在建得不夠嚴整。時間那盲匠運斤成風,鬼斧過處固然留下了核目的神工,失手的地方也著實不少。例如石像羅列,重鎮的詩魁文豪之間就繚繞著一縷縷虛魅游魂,有名無實,不,有石無名,百年后,猶飄飄浮浮沒有個安頓。雪萊與濟慈,有碑無像。柯立基有半身像而無碑。相形之下,普賴爾(MatthewPrior)不但供像立碑,而且天使環侍,獨據一龕,未免大而無當了。至于謝德威爾(ThomasShadwell)不但浮雕半身,甚且桂冠加頂,帷飾儼然,乍睹之下,他不禁啞然失笑,想起的,當然是朱艾敦那些斷金削玉冷鋒凜人的千古名句。朱艾敦的諷刺詩猶如一塊堅冰,謝德威爾冥頑的形象急凍冷藏在里面,透明而凝安。謝德威爾亦自有一種不朽,但這種不朽不是他自己光榮掙來的,是朱艾敦給罵出來的,算是一種反面的永恒,否定的紀念吧。跟天才吵架,是沒有多大好處的。  詩人之隅,不但是歷代時尚的記錄,更是英國官方態度的留影。拜倫生前名聞全歐,時譽之隆,當然有資格在西敏寺中立石分土,但是他那叛徒的形象,法律,名教,朝廷,皆不能容,注定他是要埋骨異鄉。浪漫派三位前輩都安葬本土,三位晚輩都魂游海外,葉飄飄而歸不了根,拜倫死時,他的朋友霍普浩司出面呼吁,要葬他在西敏寺里而不得。其后一個半世紀,西敏寺之門始終不肯為拜倫而開。十九世紀末年,又有人提議為他立碑,為住持布瑞德禮所峻拒,引起一場論戰。直到一九六九年五月,詩人之隅的地上才算為這位浪子奠了一方大理石碑,上面刻著:“拜倫勛爵,一八二四年逝于希臘之米索郎吉,享年三十六歲。”英國和她的叛徒爭吵了一百多年,到此才告和解。激怒英國上流社會的,是一個魔鬼附身的血肉之驅,被原諒的,卻是一堆白骨了。  本土的詩人,魂飄海外,一放便是百年,外國的詩客卻高供在像座上,任人膜拜,是詩人之隔的另一種倒置。莎士比亞,米爾頓,布雷克,拜倫,都要等幾十年甚至百年才能進寺,新大陸的朗費羅,死后兩年便進來了。丁尼生身后的柱石上,卻是澳洲的二流詩人高登(A.L.Gordon)。頗普不在,他是天主教徒。洛里爵士也不在,他已成為西敏宮中的冤鬼。可是大詩人葉慈呢,他又在哪里?  甚至詩人之隅的名字,也發生了問題。南翼的這一帶,鬼籍有多么零亂。有的鬼實葬在此地,墓上供著巍然的雕像,像座刻著堂皇的碑銘,例如朱艾敦,約翰遜,江森。至于葬在他處的詩魂,有的在此只有雕像和碑銘,例如華茲華斯和莎翁,有的有像無碑,例如柯立基和史考特,有的有碑無像,例如拜倫和奧登。生前的遭遇不同,死后的待遇也相異,這些幽靈之中,附詩魂之外,尚有散文家、小說家、戲劇家、批評家、音樂家、學者、貴婦、僧侶和將軍,詩人的一角也不盡歸于詩人。大理石的殿堂,碑接著碑,雕像凝望著雕像,深刻拉丁文的記憶英文的玄想。圣樂繞梁,猶繚繞韓德爾的雕像。哈代的地碑毗鄰狄更司的地碑。麥考利偏頭側耳,聽遠處,歷史迂緩的回音?巧舌的名伶,賈禮克那樣優雅的手勢,掀開的絨幕里,是哪一出悲壯的莎劇?  而無論是雄辯滔滔或情話喃喃,無論是風琴的圣樂起伏如海潮,大理石的聽眾,今天,都十分安寧,冷石的耳朵,白石的盲瞳,此刻都十分肅靜。游客自管自來去,朝代自管自輪替,最后留下的,總是這一方方、一棱棱、一座座,堅冷凝重的大理白石,日磋月磨,不可磨滅的石精石怪永遠祟著中古這廳堂。風晚或月夜,那邊的老鐘樓當當敲罷十二時,游人散盡,寺僧在夢魘里翻一個身,這時,石像們會不會全部醒來,可驚千百對眼瞳,在暗處矍矍復眈眈,無聲地旋轉,被不朽罰站的立像,這時,也該換一換腳了。  因為古典的大理石雕像,在此地正如在他處一樣,眼雖睜而無瞳如盲。傳神盡在阿堵,畫龍端待點睛。希臘人放過這靈魂的穴口,一任它空空茫茫面對著大荒,真是聰明,因為石像所視不是我們的世界,原不由我們向那盈寸間去揣摩,妄想。什么都不說的,說得最多。倚柱支頤,莎翁的立姿,俯首沉吟,華茲華斯的坐像,朱艾敦的儒雅,米爾頓的嚴肅,詩人之隅大大小小的石像,全身的,半身的,側面浮雕的,全盲了那對靈珠,不與世間人的眼神灼灼相接。天人之間原應有一堵墻,哪怕是一對空眶。  死者的心聲相通,以火焰為舌,  活人的語言遠不可接。  所以隱隱他感到,每到午夜,這一對對偽裝的盲睛,在暗里會全部活起來,空廳里一片明滅的青磷。但此刻正是半下午,寺門未閉,零落的游客三三兩兩,在廳上逡巡猶未去。  也就在此時,以為覽盡了所有的石塊,一轉過頭去,布雷克的青銅半身像卻和他猛打個照面!剛強堅硬的圓頭顱光光,額上現兩三條紋路像鑿在絕壁上,眉下的巖穴深深,睜兩只可怖的眼睛,瞳孔漆漆黑,那眼神驚愕地眺出去,像一層層現象的盡頭驟見到,預言里駭目的遠景,不忍注目又不能不逼視。雕者亦驚亦怒,銅像亦怒亦驚,鼻脊與嘴唇緊閉的棱角,陰影,塑出瘦削的頰骨沉毅的風神。更瘦更剛是肩胛骨和寬大的肩膀,頭顱和頸項從其上挺起矗一座獨立的頑崗。先知就是那樣。先知的眼睛是兩個火山口近處的空氣都怕被灼傷。惶惶然他立在那銅像前,也怕被灼傷又希望被灼傷。于是四周的石像都顯得太馴服太乖太軟弱太多脂肪,鎖閉的盲瞳與盲瞳之間唯有這銅像瞑目而裂眥。古典脈脈。現代眈眈。  銅像是艾普斯坦的杰作。千座百座都兢兢仰望過,沒一座令他悸栗震動像這座。布雷克默默奮斗了一生,老而更貧,死后草草埋彭山的荒郊,墓上連一塊碑也未豎。生前世人都目他為狂人,現在,又追認他為浪漫派的先驅大師,既嘆其詩,復驚其畫。艾普斯坦的雕塑,粗獷沉雄出于羅丹,每出一品,輒令觀者駭怪不安。這座青銅像是他死前兩年的力作,那是一九五七年,來供于詩人之隅,正是布雷克誕生的兩百周年。承認一位天才,有時需要很久的時間。  詩人之隅雖為傳統的圣地,卻也為現代而開放。現代詩人在其中有碑題名者,依生年先后,有哈代,吉普林,梅士菲爾,艾略特,奧登。如以對現代詩壇的實際影響而言,則尚有布雷克與霍普金斯。除了布雷克立有雕像之外,其他六人的長方形石碑都嵌在地上。年代愈晚,詩人之隅更供置石像便愈少空間,鬼滿為患,后代的詩魂只好委屈些,平鋪在地板上了。哈代的情形最特別:他之入葬西敏寺,小說家的身份恐大于詩名,同時,葬在寺里,是他的骨灰,而他的心呢?卻照他遺囑所要求,是埋在道且斯特的故鄉。艾哈特和奧登,死后便入了詩人之隅,足證兩人詩名之盛。而英國的政教也不厚古人而薄今人。奧登是入寺的最后一人。他死于一九七三年九月,葬在奧地利。第二年十月,他的地碑便在西敏寺揭幕,由桂冠詩人貝吉曼獻上桂冠。  下一位可輪到貝吉曼自己?奧登死時才六十六歲,貝吉曼今年卻已過七十。他從東方一海港來喬叟和莎翁的故鄉,四十多國的作家也和他一樣,自熱帶自寒帶的山城與水港,濟慈的一箋書,書中的一念信仰,群彥倜儻要仔細參詳。七天前也是一個下午,他曾和莎髯的詩苗詩裔分一席講壇;右側是白頭怒發鷹顏矍然的史班德,再右,是清瘦而易慍的羅威爾,半被他擋住的,是貝吉曼好脾氣的龍鐘側影。羅威爾是美國人,雖然西敏寺收納過朗費羅,亨利·詹姆斯,艾略特等幾位美國作家,看來詩人之隅難成為他的永久戶籍,然則史班德的鷹隼,貝吉曼的龍鐘,又如何?兩人都有可能,貝吉曼的機會也許更大,但兩人都不是一代詩宗。史班德崛起于三十年代,一次與奧登齊名,并為牛津出身的左翼詩人。四十年的文壇和政局,塵土落定,憤怒的牛津少年,一回頭已成歷史——出征時那批少年誓必反抗法西斯追隨馬克思,到半途旗摧馬蹶壯士齊回頭,遙揮手,別了那眩目而不驗的神。TheGodThatFailed!奧登去花旗下,作客在山姆叔叔家,佛洛伊德,祈克果,一路拜回去回到耶穌。戴路易斯繼梅士菲爾做桂冠詩人,死了已四年。麥克尼斯做了古典文學教授,進了英國廣播公司,作聲已十三載。牛津四杰只剩下煢煢這一人,老矣,白發皚皚的詩翁坐在他右側,喉音蒼老遲滯中仍透出了剛毅。四十年來,一手揮筆,一手麥克風,從加入共產黨到訣別馬列,文壇政壇耗盡了此生。而繆思呢,是被他冷落了,二十年來已少見他新句。詩句,已落在臭登下,傳誦眾口又不及貝吉曼,史班德最后的地址該不是西敏寺。詩人之隅,當然也不是梁思的天秤,銖兩悉稱能鑒定詩骨的重輕,里面住的詩魂,有一些,不如史班德遠甚。詩人死后,有一塊白石安慰荒土,也就算不寂寞了,有一座大教堂崢嶸而高,廣蔽歷代的詩魂把栩栩的石像縈繞,當然更美好,但一位詩人最大的安慰,是他的詩句傳誦于后世,活在發燙的唇上快速的血里,所謂不朽,不必像大理石那樣冰涼。  可是那天下午,南翼那高挺的石柱下坐著,四周的雕像那么寧靜地守著,他回到寺深僧肅的中世紀悠悠,緩緩地他仰起臉來仰起來,那樣光燦華美的一周又一扇玻璃長窗更上面,猗猗盛武是倒心形的薔薇巨窗天使成群比翼在窗口飛翔。耿耿詩魂安息在這樣的祝福里,是可羨的。十九世紀初年,華茲華斯的血肉之身還沒有僵成冥坐的石像,丁尼生,白朗寧猶在孩提的時代,這座哥德式的龐大建筑已經是很老很老了——煙薰石黑,七色斑斑黑線勾勒的厚窗蔽暗了白晝。涉海來拜的伊爾文所見的西敏寺,是“死神的帝國:死神冠冕儼然,坐鎮他宏偉而陰森的宮殿,笑做人世光榮的遺跡,把塵土和遺忘滿布在君王的碑上”。今日的西敏寺,比伊爾文憑吊時更老了一百多歲,卻已大加刮磨清掃:雕門鏤扉,銅像石碑,色彩凡有剝落,都細加髹繪,玻璃花窗新鑲千扇,燭如復瓣的大吊燈,一蕊蕊一簇族從高不可仰的屋頂拱脊上一落七八丈當頭懸下來,隱隱似空中有飄渺的圣樂,啊這永生的殿堂。  對詩人自己說來,詩,只是生前的浮名,徒增擾攘,何足療饑,死后即使有不朽的遠景如蜃樓,墓中的白骸也笑不出聲來。正如他,在一個半島的秋夜所吟:  倘那人老去還不忘寫詩  燈就陪他低誦又沉吟  身后事付亂革與繁星但對于一個民族,這卻是千秋的盛業,詩柱一折,文啟岌岌乎必將傾。無論如何,西敏寺能辟出這一隅來招詩魂,供后人仰慕低回,挹不老桂枝之清芳,總是多情可愛的傳統。而他,迢迢自東方來,心香一縷,來愛德華古英王的教堂,頂禮的不是帝后的陵寢與僵像,世胄的旌旗,將相的功勛,是那些漱齒猶香觸舌猶燙的詩句和句中吟嘯歌哭的詩魂。悵望異國,蕭條異代,傷心此時。深闃隔世的西敏古寺啊。寺門九重石壁外面是現代。衛星和巨無霸,Honda和Minolta的現代。車塞于途,人囚于市,魚死于江海的現代。所有的古跡都陷落,蹂躪于美國的旅行團去后又來日本的游客。天羅地網,難逃口號與廣告的噪音。月球可登火星可探而有面墻不可攀有條小河不可渡的現代。但此刻,他感到無比的寧靜。一切亂象與噪音,紛繁無定,在詩人之隅的永寂里,都已沉淀,留給他的,是一個透明的信念,堅信一首詩的沉默比所有的擴音器加起來更清晰,比機槍的口才野炮的雄辯更持久。堅信文字的冰庫能冷藏最燙的激情最新鮮的想象。時間,你帶得走歌者帶不走歌。  西敏寺乃消滅萬篇釋盡眾嫌的大堂,千載宿怨在其中埋葬,史家麥科利如此說。此地長眠的千百鬼魂,碑石相接,生前為敵為友,死后相伴相鄰,一任慈藹的遺忘覆蓋著,渾沌沌而不分。英國的母體一視同仁,將他們全領了回去,冥冥中似乎在說:“唉,都是我孩子,一起都回來吧,愿一切都被饒恕。”米爾頓革命失敗,死猶盲眼之罪人。布雷克歿時,忙碌的倫敦太忙碌,渾然不知。拜倫和雪萊,被拒于家島的門外,悠悠游魂無主,流落在南歐的江湖。有名的野鬼陰魂總難散,最后是母土心軟,一一招回了西敏寺去。到黃昏,所有的鴉都必須歸塔。詩人的南翼對公侯的北堂,月桂擎天,同樣是為棟為梁,西敏寺兼容的傳統是可貴的。他想起自己的家渺渺在東方,昆侖高,黃河長,一百條泰晤士的波濤也注不滿長江,他想起自己的家里激辯正高昂,仇恨,是人人上街佩戴的假面,所有的擴音器蟬噪同一個單腔單調,桂葉都編成掃帚,標語貼滿屈原的額頭。  出得寺來,倫敦的街上已近黃昏,八百萬人的紅塵把他卷進去,匯入浮光掠影的街景。這便是肩相摩鷺相接古老又時新的倫敦,西敏寺中的那些鬼魂,用血肉之身愛過,咒過,鬧過的名城。這樣的街上曾走過孫中山,丘吉爾,馬克思,當倫敦較小較矮,滿地是水塘,更走過女王的車輦和紅氅披肩的少年。四百年后,執節戴冕的是另一個伊麗莎白在白金漢宮,但誰是錦心繡口另一個威廉?在一排猶青的楓樹下他回過頭去。那灰樸樸的西敏寺,和更為魁偉的國會,夕照里,峻拔的鐘樓,高高低低的尖塔纖頂,正托著天色泅藍和云影輕輕。他向前走去,沿著一排排黑漆的鐵柵長欄,然后是班馬線和過街的綠燈,紅圈藍杠的地下車標志下,七色鮮麗的報攤水果攤,紀念品商店的櫥窗里,一列列紅衣黑褲的衛兵,玻璃上映出的卻是兩個警伯的側像,高盔發發而束頸。他沿著風車堤緩緩向南走,逆著泰晤士河的東流,看不厭堤上的榆樹,樹外的近橋和遠橋,過橋的雙層紅巴士,游河的白艇。  ——水仙水神已散盡,  泰晤士河啊你悠悠地流,我歌猶未休。  從豪健的喬叟到聰明的奧登,一江東流水奶過多少代詩人?而他的母奶呢,奶他的汨羅江水飲他的淡水河呢?那年是中國大地震西歐大旱的一年,整個英倫在喘氣,惴惴于二百五十年未見的苦旱。圣杰姆斯公園和海德公園的草地,枯黃一片,恰如艾略特所預言,長靠背椅(www.lz13.cn)上總有三兩個老人,在亢旱的月份桔生待雨。而就在同時一場大臺風,把小小的香港答成旋轉的陀螺,暴雨急湍,沖斷了九廣鐵路。那晚是他在倫敦最后的一晚,那天是八月最后的一天。一架波音七○七在蓋特威克機場等他,不同的風云在不同的領空,東方迢迢,是他的起點和終點。他是西征倦游的海客,一顆心惦著三處的家:一處是新窩,寄在多風的半島,一處是舊巢,偎在多雨的島城,多雨而多情,而真正的一處那無所不載的后上,倒顯得生疏了,縱鄉心是鐵砧也經不起三十載的捶打捶打,怕早已忘了他吧,雖然他不能忘記。  當晚在旅館的臺燈下,他這樣結束自己的日記:“這世界,來時她送我兩件禮物,一件是肉身,一件是語文。走時,這兩件都要還她,一件,已被我用壞,連她自己也認不出來,另一件我愈用愈好,還她時比領來時更活更新。縱我做她的孩子有千般不是,最后我或許會被寬恕,欣然被認做她的孩子。”  一九七六年十月追記 余光中散文_余光中的詩 余光中:四月,在古戰場 余光中詩集 鄉愁余光中讀后感分頁:1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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